Tale of The F·D·S 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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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钟滴答的回声


我在哪?

Dick,dok,dick,dok…

Frank从旋转椅上坐直,抬起头。

现在是00:45凌晨。
窗外多是黑色的沉寂,远处的大厦尚且闪着霓虹。
怎么在办公室里睡着了?睡到现在。
他揉了一下太阳。


桌子上放了一个黄皮文件夹
“中午MC分送过来的,”Candela Masalar在关上办公室门前说了一声,“他们说想让你看看。”
“谢了。”Frank闷着声音回答,他正在思考休谟指数叠加可能性问题,这样被打断让他感觉不舒服。
他将最外层的封纸撕去,露出MC分部的倒方块徽章。
“这是提案。”什么人用电脑字体在徽章下写着,“请你看看···你热心的,忠实的Piglin。”
他把那一沓纸从文件夹中抽出。


对的,他想起来了。

那是分部的001提案···为此他感到迷惑,自己根本没有权限查看001提案,他们是怎么······
他抽出文件···是的,在那之后他便没有记忆了—
—他应该是昏倒了,大约是提案上模因之类的东西,幸运的是他竟然没有因此而死,却只是昏倒了。那么提案······

提案呢?

提案文件夹呢?
桌面上只剩下台灯和其他的资料,文件夹呢?

他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,环顾四周。

······

不···地上没有,窗只开了一条很小的缝,文件不可能被卷到外面去,既然风不是扒手,那自然有其他的人。
他飞奔向门口,一把握住门把手,他向下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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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,门没有动,他被锁住了。

他从猫眼里向外瞄,走道里没有开灯,听不到值班保安的脚步声,楼梯间关着门。

“嘿!”他敲着门,“外面有人吗!什么人过来帮我一下!嘿!”

······

但是,一个人也没有来。

他有些颓唐的走回座椅前,把椅子扶正,坐下,转过身子看背后的落地窗。窗里面映着的样子漆黑着,看不清脸。
他伸出手摸那窗户,冰一样凉。

碎裂声
等等,他听到了什么···
碎裂声
对,他明确的听到——
碎裂声
——听到玻璃的碎裂声,这面玻璃在破碎!

裂纹从他手摸到的地方开始扩散

等等,那个影子——

玻璃破碎,坠向大楼的底部

但是那个影子还在那。


“Frank!Frank!麻烦开一下门!”
Frank叹了口气,把桌面上的资料整理了一下站起身子去打开办公室的门,他知道那是Fred。
门开了。
“老叔!”Fred跳进来。
“嘿,孩子,冷静点,发生什么了?你知道的,同层楼的人不太喜欢吵闹。”
“Sammy给我的诊断单!”
“诊断单?那有什么好雀跃的?”
“一周的带薪假期!”
“但是Fred,你看上去精神头很好(摸了一下对方的额头)你甚至没有发烧,你是怎么···(看了看诊断单)流行性感冒?”


耳畔是极快的风声。

眼前是彩色的霓虹,在飞快的往上升,成了无数的灯带。

发生了什么吗?···


···

坠落。
天幕一片漆黑。
重心在逝去。
意识在模糊。
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
···········
·········
········
······
·····
····
···
··
·


他再次醒来。

他还在办公室里,他没有掉下去。
这很没劲儿,对吗?
窗户玻璃破碎了,还比较幸运的是,那里没有一个影子。

北方的寒雪斜着飘进来,倒在地上的旋转椅的椅背都湿了。

他感到冷,他试着去开电暖片,但是已经没有电了,这时他发现办公室的灯也被关掉了,他想走到走廊里。
他走向办公室的木门,再次抓住门把。

这次门开了。

一张纸从门缝中掉下。
他拾起那张纸,走道里没有开灯,但是楼梯间紧急出口的绿灯仍然亮着,于是他依着那灯,看那张纸。

手写的笔迹,最边上有撕过的痕迹。

世界的根源是精神,一切人类思想的构成都属于同个世界。
人类的思想不分上下。
精神是“世界”概念的基本。
人类的思想不分上下,思想只有先后之分。

走道里一个人也没有,静的像冬湖。

这些话是什么意思?
是什么人写的?又为什么塞在门缝里?

紧急出口的绿灯闪了闪。
他下意识抬头看了看,但他发现那灯···
···那灯竟然变了,不再是一扇门和一个人,而是···

一只手?
一只手指着下面楼梯间的门?

他推开那扇门。

原来的楼梯间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很小的单间,一个书架下面放了一张小桌,桌上面灯亮着,灯下照着一本笔记本,开着空白的一页。

最中间有撕过的痕迹。

那张被撕下的纸,是从这上面撕下来的?
他拿出那张纸,把它放在那撕去的一面上,它贴合在那里,就像它原本就在上面一样——大概它的确是。

墨迹。
墨迹从那一张被撕下的纸笔迹上开始蔓延。墨迹从那张纸向外生。
空白的一页里,字迹在出现。

过去从未过去,甚至从未到来。


···

这像是Fred的笔迹。

Fred走了。

确切地说,他消失了。在此之前,他一直把自己锁在自己的房间里,不回答所有人。
但是他的确在房间里的···在他消失前,猫眼可以看到人影,把饭菜放在门口,他会伸出手拿。···总言之,他的确是在房间里的。

就在那么一天,大约是夏天的最后一场雨,老天使出了最后最大的力气向大地洒了这样一场大雨···雷声中,他们的屋子停电了,在慌乱之中修复了电路,他们去找Fred。

猫眼里再也没有人,门外再也没有接饭的手。

人们撞开门,冲进去—

—他走了。

他消失了。



一个白色的落地摆钟,站在紫色的太阳下面,立在一道孤独的黑色影子上头。针一动不动。
不走了吧,那针。

身后是他的办公桌,没有旋转椅,桌上放着一个单筒望远镜。

地面是清白的一片。向四周延生,几乎要到无限去。
紫色的太阳在西边高高的天上,钟指向下午五点。

有什么不妥吗?

Frank走向前,拨动那时钟的指针。
世界在飞速流逝,现在是晚上九点,紫阳不再,月亮遥遥挂着。
望远镜?
难道不是吗?他拾起望远镜,对向月亮。

调近
月亮中间开了一扇窗。

调近
窗里面是个小房间,开着灯,书桌后边有书架。

调近
一本笔记本。

调近
再后边,有个人影。

调近
那是Fred。后面还有人。

调近
一把枪举着,对准Fred的后脑。

不。

···

扳机动了。

Frank做了一个梦。
他梦见自己到什么地方去打猎,灰绿的森林里面。
树枝上站着一只彩色的大鸟,他很高兴地把那只大鸟射下来。
它落地了。
但是Frank发现那不是那只鸟,那是Fred,血液沿着他额头边上的头发流下来,滴到地上。
流进我们的世界里,把这天地染了个血红。



真正的现实像沙漠中的水,如此珍贵。
可是眼前,仍是一片虚无的雾气。


Frank从转椅上醒来,眼前是办公室的灯。
时钟再转,现在是下午7:42。
桌面上放了一个黄皮文件夹。
他从文件夹中抽出一张黑白照片,照片上的人微笑着。
照片的背后有一行字:
Fred·Davy·Smiley,From 2000 to 2020.
Rest In Peas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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